===点击这里进入查看与保存本站更多域名===
图片载入中
影视一区
亚洲无码
亚洲有码
欧美精品
中文字幕
动漫卡通
美女主播
人妻熟女
强奸乱伦
影视二区
动漫精品
国产传媒
网曝热门
国产探花
巨乳美乳
萝莉少女
女优系列
日韩精品
影视三区
SM调教
抖音视频
AI换脸
三级伦理
女同性爱
制服诱惑
多人群交
人妖系列
精彩小说
都市激情
家庭乱伦
人妻交换
另类小说
校园春色
乱伦文学
学生校园
更多....
麻豆❤️
直播做爱
免费看片
抖音网红
直播口爆
野外偷情
空姐丝袜
酒店偷拍
饥渴少妇
博彩娱乐
体育投注
捕鱼游戏
百家乐
抢庄牛牛
彩票棋牌
足球投注
电子娱乐
真人游戏
药基地1
皇帝油
听话水
催情神药
高潮喷雾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昏睡失忆
免费视频
成人抖音
偷拍自拍
福利姬
18女友
明星走光
父女剧情
日本无码
韩国主播
药基地2
迷奸水
听话水
伟哥
私密发货
十年信誉
春药基地
特效迷药
迷药春药
同城约炮
模特上门
空降约炮
学生上门
騒妇上门
网红上门
白领约炮
双飞约炮
野外约炮
海角社区
国产原创
真实乱伦
下药迷奸
海角大神
熟女人妻
多人群P
绿帽夫妻
母子乱伦
同城约炮
空降约炮
少女约炮
网红上门
稀有猎奇
性爱偷拍
强奸乱伦
国产原创
学生上门
极乐禁地
禁播视频
外围裸聊
人兽伦理
稀有猎奇
暗网破解
性爱偷拍
极乐性爱
泄密查询
麻豆传媒
中文字幕
成人抖音
乱伦海角
黄瓜视频
字母圈
91暗网
草莓社区
快手约炮
同城空降
同城约炮
空降约炮
少妇约炮
寂寞少妇
騒妇上门
双飞约炮
野外约炮
白领约炮
SM🔥
明星车震
强奸处女
黑人做爱
远程遥控
黑丝高跟
空姐丝袜
空姐厕所
少妇绿帽
91暗网
重口猎奇
户外露出
真实强奸
缅北流出
SM调教
国产乱伦
探花精选
喷水精选
图片载入中

《降仙奇缘》7-10集(全10本)作者:李郎憔悴【河图实体】 (2/3)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七章◆终身不嫁

朱传宗见嫂子娇媚迷人,哪里还忍得住。将她胸衣解开,但见那白嫩肌肤,坚挺玉峰,好生让人喜爱。朱传宗忙用手按住玉峰,拧弄搓操起来,更将那玉峰含在口中,使劲吮吸。华采云被朱传宗一拧一吮,不由丹田之处一股热流朝上急涌,心中万分难耐,更觉似火烤一般,不由呻吟支吾起来。

朱传宗见嫂子动情,把手伸到她两胯之间,一手扯去衬裤,但见白嫩修长大腿之间隐私处,爱草浓密,那桃源洞更在芳草丛中隐约可见,让人心动。

华采云扭动着娇躯道:“今天你可要努力些,让我早结珠胎啊!”

朱传宗道:“我以前还不算厉害吗?哪次嫂子不是哭泣求饶?”

华采云媚声道:“以前的不算。今天你能干到我求饶,才算本事。”

朱传宗见她挑着柳眉,满面桃红,娇媚可爱之极。当下将她玉腿分开,一张嘴便在华采云的私处亲吻开来,舌尖在那玉缝中一进一出,吸舔有声,华采云顿时心如火焚,浑身躁热,玉穴之中更如火焚一般,难以忍耐,玉穴中爱液涓涓涌出,把那爱草浸湿,浑身嫩肉时颤时紧。

朱传宗笑道:“嫂子爽快不?认输不?”

华采云一边翻转呻吟,勉强道:“不认,不认!”

朱传宗听她不服,曲了手指,用手分开玉穴洞口,把手指放了进去,华采云惊叫一声,朱传宗的手指在那玉穴之中抽动插入,令她玉穴一张一合,又痒又酥,爱液更是如泉喷涌,顺着朱传宗手指狂涌而出,朱传宗笑道:“嫂子这便忍不住了?我还有好多手段没使呢。”

华采云咬着嘴唇道:“怕你不成?你都用出来啊!”

朱传宗放出手段来,下面手指抽插小穴,上面在华采云玉乳上吮吸舔咬,华采云满脸红晕,双乳坚挺,那手指在玉穴之中抽动来回之际,更是玉枝颤抖,双腿乱蹬,那下面爱液横流,口中香喘,鼻哼鱼龙。终于忍不住道:“小冤家,我服了,我认输了,不行了。快给我吧!”

朱传宗早已淫兴大发,玉茎坚挺,见华采云求饶,不由按捺不住,三五两下也脱了自己衣衫,半跪于地,把那两条玉腿分开夹在腰间,用手握住玉茎,对准那桃源洞口,便是一挺,“滋”的一声,那坚挺玉茎便插入淫水淋淋玉穴之中,抽动起来,一抽一插,甚是勇猛有力。

华采云柳腰软摆,挺晃臀部,配合朱传宗深插浅耕。朱传宗每一插入,皆直刺花蕊,令采云如癫似狂,口中呻吟不绝于耳,鼻中鱼龙更是连绵不断,玉腿乱蹬,香汗淋漓,不多时已是丢了数次。

朱传宗越战越勇,久久不泄,华采云抵受不住,低声求饶道:“好弟弟,快给了我吧,我受不了了。给我个孩子吧!”

朱传宗见她已经被干得脸色发白,娇弱无力,这才大吼一声,射出大股滚烫的阳精,都浇在花蕊之中。华采云尽力挺纤腰�起玉股,将那阳精一滴不漏地笑纳。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叠股交颈,相拥着睡了。

此后朱传宗更是夜夜奋战,在众女身上遍施雨露,可是转眼几个月过去,几女还是没有一人有孕。

这天朱传宗去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孙子一表人才,而且文武双全,光宗耀祖,真是打从心眼儿里高兴。至于一直无所出,那都是媳妇们的责任,可怪不到孙子头上。

老太君抚摩着朱传宗的头道:“我的心肝啊,你那几个媳妇不争气,到现在也没给朱家诞下条血脉来。眼看着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将来哪有面目去见地下的老太爷啊。依我看,你还是再娶几房妻妾吧。”

朱传宗笑道:“老祖宗,您老长命百岁,福分还长着呢。我有两房妻室,身边还有那么多丫头,您老还怕抱不上曾孙吗?”

老太君见他不愿纳妾,拿龙头枴杖拄了拄地,掉着眼泪道:“咱们朱家荣华富贵了好几辈子,可就是人丁一直不兴旺。好不容易到你这辈,有了两根苗,哪知道你哥又早早去了。我就盼着能看见朱家有后的那一天呢,现在恐怕是看不见了……”

朱传宗一见老太君伤心起来,顿时慌了神。朱夫人在旁边坐着,也是劝个不停,一边责怪道:“你这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老祖宗的话了是不是?还不快应承了,想气坏老人家吗?”

朱传宗无法,只好道:“老祖宗,您别着急,我娶还不行吗?”

老太君听见他应了,这才止住难过,向朱夫人道:“太太,你看看京城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里,有没有能配上咱们宝儿的?家世还在其次,人物儿一定要标致,有才有貌,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心肝儿啊!”

朱夫人笑道:“太君放心吧,我一直注意着呢。这满城的千金,要是听见宝儿要娶小,那还不挤破朱家的门?”

朱传宗一看是非娶不可了,不过要是连面都没见过,没有感情的结合,有什么意思?他心里一急,突然想到了小郁,心想:“小郁最听太君的话,不如……”他打定主意,忙道:“要让我娶小可以,不过人得我说了算,不然我可不要。”

老太君哈哈一笑,朝朱夫人道:“你看看,这孩子刚才还假装不情愿,原来心里早有主意了,咱们都是白操心了!”问朱传宗道:“你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啊?快跟我们说说!”

朱传宗:“我要娶就娶小郁。”

朱夫人和老太君一听都楞了,朱夫人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呢,一个丫鬟,哪配得上你呢!”

不过朱传宗一口咬定非小郁不娶。这时老太君笑道:“小郁这丫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人又聪明,模样又俊,还是个有福气的。当初宝儿出了事,还是多亏她救了宝儿一命呢。我那时就琢磨着不如就让宝儿娶她做小,不想今天倒赶上了。既然我的心肝儿喜欢,那就是小郁吧。丫鬟怕什么,凭咱们朱家的地位,还用的着图谁家的财势吗?”

老太君发了话,朱夫人也就不再说什么,当下就命旁边一个使唤婆子去叫小郁来。

那婆子找到小郁,满脸堆笑地道:“给少奶奶请安啦。老祖宗叫您过去呢。”

小郁一怔,板起脸道:“王妈,你瞎叫什么呢?我可是少爷房里的丫头,你敢跟我开这种玩笑,小心你的嘴!”

婆子打了自己个嘴巴,道:“瞧我,还没恭喜姑娘呢,就乱叫开了。该打,该打!”就把老太君要把她许给朱传宗做小的事说了。

小郁听得呆了,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不知不觉就跟着婆子往后院走去。婆子还以为她欢喜得痴了,更是着意巴结,不住说着恭喜之类的奉承话。小郁一句也没应,也不知道听见没有。

等到了厅房,朱夫人笑着把这事说了,老太君道:“小郁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要好好服侍少爷,早点生个一男半女,给朱家开枝散叶,也不枉我疼你一场啊。”

旁边的丫鬟婆子也都抢着道喜,说这是小郁的福气,前世的造化。又说小郁一看就是宜子相儿,将来肯定能多生几个,听得老太君哈哈大笑。

小郁犹豫了片刻,把牙一咬,跪在地上道:“老祖宗,小郁不能嫁给少爷。”

她这话一说,厅里顿时就静了。老太君奇道:“怎么,难道你觉得给少爷做小还委屈了你?”

小郁哭道:“是小的没有这个福分。”

老太君沈着脸道:“你不是没福分,主子�举你,是你自己也不想要!行啦,你有自己的心思,我也不逼你。我这么大的年纪,也不是造孽的人,你若愿意的话,明天就离开朱家吧,想要做什么都随便你。老身便不信,凭堂堂朱家的少爷,摄政王爷,还娶不到个小妾?还要求着你不成!”

小郁一听要赶她走,吓的面如土色,连连磕头,哭道:“小的是有苦衷的啊。”

朱传宗看小郁哭的凄惨,心疼不已,正好趁机道:“老祖宗,先听小郁说说。她不愿意就算了,何必赶她走呢?”

老太君点了点头,当下小郁只好抽噎着把原因讲了。原来她前几年遇到个算命的道人给她批命,说她是玄天玉女转世,终生要保持贞操,不能跟男人相好。否则所嫁的男人就会大祸临头,不仅有性命之忧,还会家破人亡。

朱传宗听完道:“只是个道人随便说的,有那么可信吗?”

小郁道:“那道人算命十分灵验,很有名气的。况且我以前……就因为是完璧之身,才救了少爷一次。我自己倒不要紧,要是连累了少爷,可就罪该万死了!朱家对我有恩,我怎么敢以微贱之躯害少爷呢?”说完又哭起来。

朱夫人和老太君都是笃信神佛的,听了小郁的话,再想想以前的事,顿时就信了。老太君沈吟道:“这事可非同小可,小郁这孩子是个有心人,难得能如此为朱家牺牲,难怪大家都说你好。”

朱夫人亲自把小郁扶起来,和颜悦色道:“好孩子,难为你了!你能不顾惜富贵,一心替少爷着想,替朱家着想,真是难得。可是你不能嫁人,年纪也大了,总在少爷房里,也不是个事。你有什么打算呢?”

小郁道:“小的情愿还是回来侍奉老祖宗一辈子吧!”

老太君叹息道:“苦命的孩子。好吧,打明儿起你就到我房里来吧。”老太君年纪大了,又因为这事动了气,身体乏累,当下就让人散了,给朱传宗娶小的事也暂且不提了。

朱传宗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里。这时消息已经在府里传开了,丫鬟下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说小郁真是太傻了,为了一句话放着少奶奶不当偏要当丫头,有的说小郁对少爷真是有情有意,有的就是不住替小郁惋惜,哀叹她福薄命苦。

朱传宗听到议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他心里想的都是小郁平日里的好。他想起恢复天上记忆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小郁。小郁虽然脾气不好,嘴巴也不饶人,可是心地善良,照顾他也是无微不至,伺候他起居,给他缝洗衣裳。连小郁的嗔怒责骂,现在想着,都可爱了起来。

这样花一般的女孩子,就要如此孤独的终老吗?朱传宗呆呆地坐了半晌,伸手在怀里,摸到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香囊,精巧细致,香气扑鼻,正是小郁给他缝的。朱传宗一下子坐不住了,心想:“我是天上的神仙,也没听说过有玄天玉女的说法。我要去告诉她,就算是有,我也不怕。什么牵连福祸,我都不怕。我要娶她!”

朱传宗站起身来,就朝小郁的房间快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只听一个人正说道:“小郁,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少爷是真心喜欢你,跟了少爷那是前途无量,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呢?万一那道士是骗人的,你为了这一句话,毁了终身的幸福,多不值啊!”正是暖云的声音。

朱传宗一听,就停在门口没进去,想要听听小郁怎么说。

小郁道:“姐姐,你说的话我何尝没想过呢?可是我不嫁他,也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咱们少爷是风流无比的性子,身边的几位夫人各个都是绝色,而他这么有权势,将来还说不定要娶多少个。我要是嫁了他,也许新鲜一阵子,时间长了也就腻了,把我忘在一边了。到不如这样,让他时时想着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一辈子在他心里,不是强过做什么夫人太太的吗?”

暖云听得呆了,半晌叹道:“你这份见识,这么高的心气,真不像是个小丫鬟该有的。可惜你怎么命就这么不好呢?”

两人都有些自怜身世,不由伤怀起来。

朱传宗句句都听在耳里,他真想一把推门进去,告诉小郁他不会厌腻她,不会忘了她。可是他又心想:“还是算了吧!每个人都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让她按照自己的梦想去生活吧!”再说家中女人这么多,真要照顾的都很周到,还真是做不到。

朱传宗脸上浮起释然的微笑,捏紧了手里的香囊,慢慢地走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郁早早来到朱传宗房间。本来每天这时候朱传宗还没睡醒,不过他今天想着小郁要走的事,一有动静就醒了。只听小郁正对四季几个说着,她走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少爷。少爷爱吃什么菜,爱喝什么茶,爱穿什么衣服,事无钜细,都嘱咐到了。其实这些事四季几个也都知道,不过小郁是通房大丫头,因此四季都是唯唯诺诺。

朱传宗听了半晌,忍不住走出来道:“小郁,你这么放心不下,干脆留下来吧。我去跟老祖宗说,说你不去了。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是很好吗?”

小郁见朱传宗出来,微微笑道:“少爷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

朱传宗道:“听见你没完没了地教训四季她们,睡得再熟也要醒了。”

小郁柳眉一竖,故意嗔怪道:“怎么,你嫌我吵你了?”

朱传宗看见她轻嗔薄怒的样子,不由一呆,喃喃道:“小郁,你好久没这么凶了。”

小郁道:“以后再也没人凶你啦,开心了吧?”

朱传宗摇头道:“你凶起来的样子才最是喜人,我最喜欢看你生气发怒的模样儿呢。你还是别走了。”

小郁怔了怔,眼圈红了,道:“胡说什么呢。我答应老太君的话,怎么能不算数呢?”她再也说不下去,拎起包袱,转身出去了。朱传宗急忙送了出去。

两人往老太君的院子走着,小郁停住道:“少爷,就到这里吧。以后小郁不能服侍你了,你多保重吧。”

朱传宗道:“你也保重。我来给太君请安的时候,你也不要躲我,常跟我见见才好。”

小郁含着泪花笑道:“我一个小丫鬟,你过不了几天就会把我忘了。”

朱传宗掏出怀里的香囊,道:“我怎能忘呢?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随身带着。我想你的时候,掏出来看看,就像看见你一样。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小郁看着香囊,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踏起脚在朱传宗脸上吻了一下,哭着进去了。朱传宗呆呆站了良久,这才回去。

从此以后,虽然还是在一个府里,但是小郁成了老太君房里的丫头。朱家规矩再森严,也奈何不了朱传宗,只是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朱传宗明白小郁的心思,便也不再难为她,想着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勉强不了,心中也是惆怅。

转眼过了半个多月,朱传宗公事繁忙,渐渐也就把这丝惆怅淡去了。这天边关传来急报,东海有外寇来犯。

原来大梁国的东海边上有个小国叫东夷国,十分的凶残贪婪。见大梁国这几年国泰民安,富庶无比,因此就派兵进犯,抢掠财物,无恶不做。

朱传宗闻报大怒,召集百官,问谁愿意带兵前去征讨。

王定昆最爱带兵打仗,这几年在京城里,早闲得发慌。况且他见现在朱传宗威权日重,害怕自己受到猜忌,惹祸上身,一直想着怎么从朝廷里抽身,因此当下就自告奋勇,愿意前去。

朱传宗视王定昆为左膀右臂,本来不想让他去战场冒险。不过东夷国来势汹汹,满朝文武也只有王定昆最有本事。因此就调给他十万兵马,派他前往东海抵御东夷。

王定昆果然不负众望,只用了半年时间,就把东夷国打得落花流水,递表求和。捷报传来,满朝欢庆。

不过王定昆又写了一封奏章,说是东海边境不稳,希望能够长期留在那里镇守,保护大梁国东部的安全。

朱传宗聪明绝顶,稍微一想,也就猜出了王定昆的心思。王定昆已经是一品的大官,这次又立了功,实在是升无可升,害怕功高震主也很正常。他见王定昆打定主意要留在边关,也就不再勉强,封他为东海兵马大元帅,让他镇守东海去了。

朱传宗手下最倚重的两人就是王定昆和水封良。现在王定昆一走,水封良更是如鱼得水,俨然成了朝中第二号人物,不少官员见势,也都来巴结投靠。但是水封良极是精明,装做对朱传宗忠心耿耿的样子,既不拉帮结派,也不作奸犯科,满朝官员都称赞他为官清正。朱传宗对他更是看重,提拔重用,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了。

朱传宗坐拥娇妻美妾,可是数年过去,除了太后给他诞下一子,别的女人都是无所出。眼看着朱家偌大的家业却无人继承,老太君越来越是心急,朱佑继夫妇也是心忧不已。想要催促朱传宗纳妾,朱传宗却不想要那样只为了生育的结合。况且这么多女人都没有怀孕,肯定有别的原因在,就算再纳几房妻妾,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朱家请了太医院的张大夫,还有许多有名的郎中来诊治,结论就是朱传宗及众女身体都是健康正常。至于为什么不能生育,实在让人费解。

无奈之下,只好请张大夫开了很多补药,要朱传宗和众女服用。另外朱家有的是银子,四处做善事,修庙宇,积德积善,用尽了所有可能的办法,也不用细说。

岳可人等几女,加上华采云、朱水月,和身边众丫鬟,都抱了想要为朱家留后的心思,都是对朱传宗温柔有加,云雨之时,柔媚需索,逢迎不断,真是让朱传宗享尽了消魂滋味,大唿过瘾。不过堪堪几月过去,还是一点动静也无。

这期间朱传宗去和太后幽会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原来他想着这么多女人里只有太后能怀上他的孩子,说不定有其特殊之处,因此想把原因找出来。就算找不出来,若是太后能再怀上个孩子,也是好的。

以朱传宗的权势,加上太后在宫中的地位,那些宫女侍卫,讨好巴结还来不及,谁敢管闲事?因此两人也不用怎么遮掩。只是小皇帝一天天长大,已经有八九岁了。皇帝极为聪明,此时已经略微懂了些男女之事,对朱传宗和太后不避嫌地越礼行为,心里渐渐不满。

这天朱传宗又进宫与太后幽会,两人云雨已毕,正在缠绵亲热,哪知道门一开,皇帝闯了进来,怒冲冲地道:“母后、摄政王,你们在做什么?”

第八章◆相忘江湖

朱传宗正与太后偷情,被皇帝一头撞破,两人刚开始吃了一惊,朱传宗随即就定下心来。他们一个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一个是堂堂太后,何况实际上还是皇帝的亲生爹娘,自然没把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放在心上。

朱传宗起身整了整衣服,笑道:“皇上怎么来了,今天不读书吗?”

皇帝哼了一声,道:“摄政王,你不知道擅自出入后宫是死罪吗?朕一言九鼎,你不怕掉了脑袋?”

太后见皇帝对朱传宗这样无礼,顿时吓得脸上变色,向朱传宗道:“王爷,你先退下吧,我来跟皇上说。”一边朝朱传宗连使眼色。

朱传宗见皇上竟然拿出了皇帝的威风来教训老子,想起以前不惜生命才换来现在的江山,他寸功未立就当上了皇帝,心中也是大怒,冷喝道:“你一个小毛孩子,老子愿意废了你,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跟自己的儿子翻脸,当下大怒出宫去了。

太后等朱传宗走后,才对皇上道:“皇儿,你怎么能跟摄政王这么说话!”

皇帝怒道:“母后!你是母仪天下的太后,行事请检点一些。君不君,臣不臣,摄政王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朕将来有何面目掌管天下?”

太后不想皇帝小小年纪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一怔,不由无言以对。她真想对皇帝说:“那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是靠他才能当上皇帝的!”可是这话却又没法出口,他年纪还小,知道这些恐怕就要多想。

她又一想,皇帝说的也有道理。皇帝渐渐长大了,自己与朱传宗这样不清不楚,传了出去,实在大大损害皇帝的威信。

太后很工于心计,而且又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对权力地位的争夺熟悉无比。她现在看到皇帝对朱传宗不满,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皇帝将来成年亲政,而朱传宗正在盛年,两人难免要因为权力发生争执,到时候……想着想着,不由害怕起来。

想起刚才朱传宗的态度,太后也担忧不已。俗话说:皇家无亲情,官场无父子。以朱传宗现在的权势,要废掉皇帝,甚至自己当皇帝,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越想越是担心害怕。

再往深想,也许将来皇帝掌了大权会对朱传宗不利。虽然她对朱传宗情根深重,爱得极深,但是跟自己的孩子比起来,就要排到第二位去了。有了孩子,忘了丈夫,这是世上所有女人的天性,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思来想去,太后决定还是亲自去跟朱传宗赔罪。

这天朱传宗刚吃完晚饭,下人来报,说是太监总管来访。朱传宗出去一看,竟然是太监总管带来了微服而来的太后,急忙把她让到里间,道:“你找我有事吗?叫我进宫就是了,怎么自己偷偷跑来了?”

太后妩媚一笑道:“没事就不能来吗?奴婢想主子,一天不见就想得慌,要是住到朱家来才好呢!”

太后虽然三十多了,可是保养的好,就像二十不到的美人一般,不仅人美,声音也是娇滴滴软绵绵地,风骚入骨,朱传宗看见她满脸的春意,又被这声音一撩拨,哪还忍的住,把太后搂在怀里,在她又大又挺的胸乳上揉捏起来,咬着她耳朵道:“不是想主子,是想让主子日吧?”

太后娇喘吁吁,道:“是,就是想让皇上日了,皇上快用你的大肉棒来教训奴婢吧!”

说着就来扯朱传宗的衣服,小嘴隔着衣服在朱传宗的下身上又亲又舔,好像小猫吃食一般。太后虽然一向风骚,不过这么放浪主动也是不多见的,好像欲火焚身一样,饥渴无比,朱传宗不由大感新鲜刺激。

这时太后半跪在朱传宗两腿间,用手一扯,脱了裤子,但见那玉茎已然坚挺,巨大无比。�头对朱传宗媚笑道:“皇上是人中之龙,下面也是一条威猛无比的巨龙,真是爱死奴婢了!”说着张开粉嘴,把那玉茎含在口中,来回吮吸,玉茎更是热烫得让人难以忍受,只见它闪闪跳跳,宛若急欲跳水的光身小儿。

太后捧着大肉棒,如同品尝绝世美味,时而用小香舌在上面绕圈打转,轻舔轻佻,时而拿两片红唇吮住肉棒,来回套弄,时而把整条肉棒吞进口中,龟头几乎顶到喉咙深处,那种湿热滑软之感,与插弄小穴又是不同,朱传宗不禁爽得浑身发酥,好像登仙一般。

过不多久,朱传宗嵴背一麻,双手抱着太后的头下身一阵顶动,大股阳精喷射而出。太后见状也是用力吮吸,似乎要吸干似的,朱传宗被吸得爽歪歪,简直无法描述。

待朱传宗泄完阳精,太后又伸出小香舌来,把大肉棒仔细舔拭,方才媚声笑道:“皇上对奴婢的服侍还满意吗?”

朱传宗连道满意。太后一笑;解去衣裙,露出滑腻丰腴地绝美身体来,道:“请皇上狠狠地日奴婢吧!”

只见太后转过身去,跪在床上,翘起玉臀来,妙处好像一只玉蚌,开合蠕动,其中更流出股股蜜液来,香气扑鼻。朱传宗说道:“贱货,前几天刚干了你半天,今天又想要了,朕今天非日死你不可!”

用力打了她玉股一巴掌,打得太后娇哼不止,随即用手扶起太后双腿,将玉茎对了玉穴,扑滋一挺,那巨大如意棒儿便直插进美妙无比的玉穴之中,猛抽猛插,好不快活。

太后玉体翻腾,自顾躺在床上,任爱郎抽插,鼻中哼唧,款摆杨柳腰,配合抽插,灼热玉茎在那玉穴中来回抽动,每一抽动,都使其欲仙欲死,口中不断呻吟:“皇上、主子,快、快,快插深一点,好哥哥,亲亲,快用力。”娇气十足,浪声浪语。

朱传宗弄了一会儿,大汗淋漓,不禁有些累了。太后道:“皇上先躺下,让奴婢来吧。”

当下就让朱传宗躺着,太后跨坐在他身上,用力分开两腿,那坚挺玉茎又送入那满是淫水玉穴之中,抽动起来。

太后在上面使劲颠耸,朱传宗则也在下面用力拉顶,每一顶耸,都把那玉茎尽根刺入玉穴之中,让太后魂儿飘飞,每顶一次,都直插入那花蕊深处。太后腰软如绵,抽了一会儿,竟然把玉股提起来,将大肉棒吞入后庭之中。在后庭中套弄一会儿,又重新抽插玉穴。如此往复,朱传宗只觉得肉棒在两处截然不同的美妙洞府中往来,人生至乐莫过于此。

待朱传宗在太后后庭中又泄了一次,太后道:“皇上可还有兴致?奴婢新学了个花样,皇上想试试吗?”

朱传宗心想:“这小娘皮今天吃了春药不成,怎么这般风骚?”不过太后越浪,他只会越爽,当下就让太后快点用出来。

太后趴在朱传宗身上,用两只肥美丰腻的玉乳将大肉棒夹住,一边套弄,一边揉动双乳,令那肉棒体会到种种柔软蠕动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这一夜太后变着花样讨好朱传宗,她本来就是女人中的极品,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令人消魂,而且又招式繁多,放浪之极,加上她高不可攀的尊贵身份,实在让朱传宗享受无比,大唿过瘾。

第二天一早,两人穿好衣服,太后突然给朱传宗跪了下来。

朱传宗一惊,忙扶她起来,问是何故。太后哭道:“王爷,皇帝年纪小不懂事,那天冲撞了你,求你看在他是你亲生骨肉的份上,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服侍你的份上,不要跟他计较啊!”

朱传宗一怔,以他之聪明,马上明白了太后昨夜这么讨好他的原因。不由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他是个小孩子,又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他不成?你以为我真会废了他啊?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太后这才放心。她瞟了朱传宗一眼,突然媚声道:“王爷,昨晚奴婢服侍的舒服吗?”

朱传宗笑道:“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享受到啊?”

太后道:“咱们在宫里人多眼杂,到底不能尽兴。以后王爷想要,我就到家里来,像昨夜那样服侍你。王爷看好吗?”

朱传宗哪还不明白她是为了避嫌,免得影响皇帝的声誉呢?他心中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自然不忍心让她为难,微笑着答应了。太后又惊又喜,又讨好亲呢了一番,像个下人似的服侍朱传宗穿衣洗漱,这才又悄悄回宫去了。

朱传宗苦于没有子嗣,颇为烦恼。老太君年纪越来越大,害怕等不及了,过了些日子,又开始提及让朱传宗纳妾的事。朱传宗也是头大无比。

身边的众女,虽然也都希望早日能给朱传宗生个一男半女。不过其中一人心思又与他人不同,就是水灵儿。

水灵儿是侠义女子,心怀天下百姓,故此她虽然对朱传宗也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却不愿意受到牵绊。本来仅仅是两人的感情倒也无妨,她追求自由,还能够洒脱地离去。可是她受过朱传宗很多恩惠,她的师父、义父,都是靠朱传宗帮忙,不但摆脱了罪人的身份还进入朝堂,为百姓做事。以水灵儿恩怨分明的性情,就这样离开,怕是终生也不能释然的。

她想着替朱传宗生一个孩子,既偿还了朱传宗的恩义,又能有一份感情的寄托,聊解相思。因此这些年来,时而来朱家,与朱传宗同宿,一夕之欢,便即离去,从不多做流连。

哪知道跟别的女人一样,眼看着数年过去始终不能有孕。水灵儿一方面受着牵绊,总也不能彻底放开情怀去追求自由。一方面害怕自己时间越长对朱传宗的感情越深,有朝一日说不定就会陷入这种生活中,甘当一个贤妻,失去自我。因此她对不能怀孕的事格外忧心。

水灵儿经常在各地走动。有一次路过一个地方,听说附近有个游方的道人驻留,这个道人很有本事,听说懂得法术,而且医术高超,包治百病。很多百姓去找他诊治,都是药到病除。水灵儿将信将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也去找他诊治。

哪知道那道人果然不是寻常人,给水灵儿看了看面相,摇头道:“你不能生育,问题不在你身上,而在你情郎身上。不仅是你,就是他娶再多妻妾,也是不能有后啊!”

水灵儿一听,顿时刮目相看,急忙向他追问。那道人笑道:“你的情郎乃是仙人下凡,本身就是贵不可言。他投生的人家,又是天下少有的豪门。这样贵上加贵的命,所生的儿子,若是跟他的姓氏,多半活不长久,若是改姓,则尊贵无比,但终究还是不能算是有后的。”

水灵儿见他说的神准更是惊异,朱传宗与太后的儿子汤悔是当今的皇帝,自然尊贵无比。老道士说的这么准,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便再三求恳。

那道人想了想,道:“今年有一个机会,以后就再无可能了。我这里有个秘方,你回去试试看,要是幸运,说不定能有孕。要是过了今年还不行,那就是命该如此了!不过这孩子就算生下来,恐怕也有大祸,最好不要在家养着。”

水灵儿接过药方,感激涕零,谢过道人,急忙回到京城。

朱传宗跟水灵儿已经有半年多没见,看见她回来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两人一起到街上逛了逛,说了半天情话,晚上又备了几个小菜,在院子里对着月色喝酒。

喝到兴起,水灵儿拿出道人的秘方来,悄悄放在酒里,两人一起喝了。过了一会儿,朱传宗拉着水灵儿的手,一起来到榻上。

水灵儿星眸半闭,娇躯玲珑绰约,半醉之间,两腮绯红,媚态撩人。解胸衣时,更是羞怯半拒,妍妍之态难以言表。高耸之处,丰润如玉,纤腰柔柔,不胜一握。娇吁轻喘,呻吟如泣如诉,令人迷醉。朱传宗怜香惜玉,温柔有加。两人柔情蜜意,也不用细说。

水灵儿又大反常态,花开之后,欲兴又起。缠绵需索,不住向朱传宗婉转求欢。朱传宗大喜之下,自然奋起余勇,大力驰骋。水灵儿放开情怀,死抵逢迎,冰情仙子变做欲海娇娃,其香艳淫靡,真是前所未有。

那道人的秘方居然有效。过了两月,水灵儿天葵不至,找郎中一查,真的身怀有孕了。

水灵儿知道自己怀了朱传宗的孩子,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心愿终于得偿,悲的是事到如今,离分别之期也就不远了。只是这个孩子也是朱家上下苦求不得的,到底是把孩子带走还是留给朱家?水灵儿心中也有些犹豫。

她拿不定主意,去找自己的义父水封良商议。水封良一听说女儿怀了朱传宗的孩子,简直是喜从天降,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所谓母以子贵,朱传宗虽然妻妾众多,但是均无所出。现在水灵儿有了朱家的后代,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妻。他水封良岂不就是堂堂摄政王的岳父泰山了?那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啊!

水封良当下就劝水灵儿赶紧嫁给朱传宗。水灵儿为难道:“义父,女儿自幼受您的教诲,知道该以百姓为重。况且豪门贵族生活骄奢,又勾心斗角,都不是女儿所喜欢的。女儿只想四海为家,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水封良急道:“傻女儿,朱家不比别家,朱家的人你都认识,全家都是和善的人,怎么会有勾心斗角的事呢?至于说为民做主,等你成了王妃,手握大权,惩治贪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水封良的话虽然听起来也很有道理,但是还是无法说服水灵儿。而且水灵儿隐隐发现,义父的想法已经有些变了,跟当初不一样了,他似乎不再以拯救天下百姓为己任,而是爱上了权力,越来越陌生。水灵儿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水灵儿又独自思忖了几日,还是心乱如麻。突然想起薛金线最是足智多谋,而且她不爱权势,跟自己脾气相投,便起身去拜访薛金线。

薛金线听了水灵儿的想法,叹道:“妹妹不爱富贵,追寻自由,确实是令人钦佩的奇女子啊!可是朱家确实很需要这个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妹妹难道忍心陷相公于不孝吗?况且你一个女子孤身行走江湖,要抚养孩子也是很辛苦,不如把孩子留在朱家吧。”

水灵儿道:“姐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朱传宗这么多年来杀了无数贪官,背地里痛恨他的人数不胜数。现在他手握大权,没人敢来报复他,但是难保将来没有失势的一天,那时候恐怕想请求余生都不可得呢。我带着孩子远离京城,也能为朱家留一条血脉。何况那道士不让我把孩子留下,要是真的留下,恐怕也是活不长啊?”

薛金线点头道:“妹妹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之所以不进朱家,其实也是想到了这点啊。朱家已经富贵了几代,贵无可贵,恐怕就到了盛极而衰的时候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薛金线也支持水灵儿的想法。

水灵儿从薛金线处回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想着这事终究还是要跟朱传宗说清楚,正准备去找他,哪知道他就来了,原来水封良见劝不动水灵儿,怕她不告而别,坐失了飞黄腾达的良机,因此偷偷将水灵儿有喜的事告知了朱传宗。

朱传宗大喜之下前来迎接,水灵儿没奈何,只好把那道士的事情说了,朱传宗叹道:“左一个道士,右一个道士,真是我命中的克星,怎么变着法子的难为我?”

水灵儿打起柔情,撒娇道:“我的好老公,他既然算的这么准,你就信他的话好了,难道我还能把你的孩子拐走不成?”

朱传宗知道水灵儿生性倔强,再说也是为孩子好,也就随她了。

第九章◆闻诗思人

水灵儿走后,又过了几个月,就是老太君九十大寿了。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太君活到九十岁,而且享尽荣华富贵,可谓是福寿双全。

朱家张灯结彩,举家欢庆。太后皇上,满朝文武,都齐来庆祝。大肆操办,也不在话下。

等到办完寿宴,全家人聚集在内堂,重新给老太君请安祝寿。老太君看看全家都在,家门好生兴旺,也是心满意足。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朱传宗至今还没有子嗣,想到此处不由落泪道:“咱们朱家虽然富贵,可也没做过什么恶事,怎么老天就这么不开眼,不肯给朱家留条血脉呢?我一想这偌大的家业,早晚都要落到外姓人手里去,哪里开心得起来呢?”

朱传宗本来把水灵儿生子之事瞒得很紧,一点没敢让老太君知道。现在见老人家伤心落泪,实在忍不住了,走到老太君跟前笑道:“老祖宗,您老别伤心了,您老马上就能有曾孙子啦!”

当下就把水灵儿的事说了。不过他只是说水灵儿有喜了,并没告诉太君水灵儿已经把儿子生了下来,更没敢说水灵儿已经带子远走了,要不然恐怕老太君非气坏不可。他现在想的是在大喜的日子先让老人家开心开心,以后再慢慢解释。

老太君哈哈大笑,连道:“菩萨保佑,朱家祖宗保佑,朱家终于有后了!”连说要朱传宗赶紧把水灵儿娶进门来。朱传宗自然是唯唯诺诺,连连称是。

场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婆子下人们见老太君高兴,那还不是赶着巴结奉承,好话如潮。朱佑继等众晚辈也是纷纷恭喜,都说是老太君的福气大。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命帐房给全府的下人们人人打赏。大家皆大欢喜,到了夜深才散。

哪知道第二天一早,老太君房里的丫鬟伺候她起身,只见老太君一脸安详,嘴角带笑,竟是已经故去。老人家年纪本来就极大,最大的心愿已了,当下再无牵挂,竟然就此无疾而终了。

全家上下一片悲痛。前天祝寿的红灯挂彩还挂着,立刻全都撤了,煳上白纸,搭起灵棚,全家人披麻戴孝,哭声不绝。好在老人家无病无痛,寿终而逝,总算没什么遗憾。

小郁最受老太君疼爱,对老太君感情很深。在灵堂跪着,哭得跟泪人似的。她伤心之余,心想:“老太君一走,我又不能嫁人,但要是回到少爷的房里,难道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活着吗?”

她原本心气就高,此时悲痛欲绝,加上自怜身世,不由更是伤心。正苦得伤心时,忽然一人道:“小郁,你不必难过,老太君这么大年纪去世,算是喜丧。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必太难过。”

小郁转头见是小姐,不由惊喜交加。等到老太君的事情完了之后,朱传宗去看望朱水月,发现一身缁衣的小郁,不由难过地道:“小郁,你这是做什么?我很喜欢你的,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你何必要出家呢?”

小郁凄凉一笑,道:“少爷,我是不祥之身,前世造了罪,今生才来赎罪的。我只愿长伴青灯古佛,替少爷祈福,愿少爷一生平安。少爷要是许了,我就勉强了此余生。少爷要是不许,那我只好随老祖宗去了。”

朱传宗见她这么说,知道她性子刚强,怎么劝也没用了,只好道:“好,我依你就是。你以后就在水月庵里修行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小郁含笑掉头,给他施了一礼,转身慢慢地走了。朱传宗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忍不住悲从中来。

水灵儿远走江湖,老太君含笑寿终,小郁入了空门,和姐姐玩假的可不一样,真是世事难料。短短几个月里,身边的人或走或逝,不禁让朱传宗感叹人世的变化无常。他虽然坐拥美人,富贵无双,权力遮天,可是不如意的事,依旧是件件而来,无有穷尽。他想起紫纱仙子临走时说的,人间再富贵安乐,终究还是比不上天上的逍遥自在,不受生老病死之苦,无忧无虑,果然如此啊!

朱传宗念及此,对紫纱仙子的思念,又无法抑制地涌上心来。他现在有些心灰意冷,对于权势地位,不再那么热衷。对跟身边的美人们缠绵云雨,也稍微有些意兴阑珊了。漫漫红尘,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怎不让人黯然灰心呢!

这些日子有了感触,朱传宗对紫纱仙子更是思念不已。只是伊人早已飞升天界,香烟飘渺,纵使日思夜想,也是无迹可循。朱传宗想起紫纱仙子最爱诗词,便也吟读起诗词来,聊以慰藉相思之苦。

以朱传宗过目不忘的智慧,研读了数年,对诗词之道已十分精通。虽然未必能做出什么绝好的佳句来,但是出口成章,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既涉此道,兴趣正便浓,发现诗词既能陶冶性情,又蕴含着许多哲理,不由也有些沈迷其中了。

朱传宗寄情诗词,对政事不再那么上心,一般的事务都交给水封良和一些心腹大臣去处理。水封良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权势也是越来越大,满朝官员自然也都来讨好投靠。

不过朱传宗聪明绝顶,对权力平衡的重要性也是心知肚明。以前身边有王定昆跟水封良互相制约,他很是放心。现在只剩水封良一个,不由就暗暗留了心,打算再提拔一个心腹。

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名叫吴可兴的小官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可兴是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他的父亲是前朝大学士吴世德。此人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先捐官做了主事,后来在他父亲的余荫关照下,做了礼部员外郎。他的长相也很平常,白净无须,三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毫无特点。

然而此人实际上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庸,而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知道,要想官运亨通,就必须有一个坚实的靠山,而最大的靠山,当然就是如今朝廷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朱传宗了。而要想得到朱传宗的欣赏和信任,就必须投其所好。

朱传宗权势通天,朱家富甲天下,朱传宗的夫人也个个都是绝色美人。而且朱传宗本人也是最恨贪官,因此很难找到讨他欢心的办法。许多官员见在朱传宗这里走不通,都退而求其次,转而去巴结水封良。

然而吴可兴却另有心思。水封良虽然如今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能唿风唤雨,但是他的一切都是朱传宗给的。没了朱传宗的宠信,他就什么都不是。也就是说,要想飞黄腾达,追根究底还是要靠讨好朱传宗。

吴可兴抱了这个心思,在礼部任职期间,除了公干,其余的时间便一门心思去琢磨朱传宗。他发现朱传宗最近沈迷诗词,因此虽然本来自己不爱好此道,也静心读经诵典起来。而且他打听到朱传宗最喜欢常乐公主,常常想念,于是花钱买通宫里人,抄录了常乐公主当年留下的诗词作品,全都背得滚瓜烂熟。

皇天不负苦心人,过了几年,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朱传宗兴致非常好,宴请了很多官员去府上喝酒,吴可兴藉着父亲的面子,也有幸前去。席间,十数位歌女翩翩起舞助酒。刹那间,大殿内香烟袅袅、舞袖飘飘。朱传宗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一首小诗,脱口就吟诵了出来:“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塘初拂水。”

朱传宗刚吟完,一位大臣马上站起来奉承道:“妙,妙!王爷的诗做得意境深远,又形象生动,真是足以流传的绝妙好诗啊!”

朱传宗心中好笑,瞟了他一眼笑道:“大人既然能体会此诗的意境,想必也知道这是何人所写?”

那大臣结舌道:“此诗……不就是王爷您刚写的嘛?”

朱传宗笑道:“我哪写得出这样的佳句来?大人要是不知道,还是坐下喝酒吧。”屋里的大臣们都幸灾乐祸地笑起来。那大臣通红着脸,一边道:“下官无知,王爷恕罪!”一边悄悄坐下,再也不吭声了。

朱传宗向众人笑道:“各位大人谁能知道此诗的出处,本王有礼物相赠!”朱家富可敌国,送的礼物,肯定是价值不菲那是无疑的。这还没什么,要是能藉机得到朱传宗的赏识,以后岂不是前程似锦?众人顿时都两眼放光,绞尽脑汁,却没有人站出来回答。

吴可兴见机不可失,当下站了起来,道:“王爷,下官无礼,试猜一下,请王爷指教。”

朱传宗转头,见是个不认识的小官,问道:“这位大人知道?请说无妨。”众人都看向吴可兴,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认定他答不出来,因此等着看笑话的。

吴可兴道:“这是常乐公主留下的诗句。此诗之妙,让下官过目不忘,因此有幸记得。”

朱传宗一怔,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了出来,心中大喜,便命人取了两颗夜明珠给吴可兴做奖赏。吴可兴拜领了。朱传宗笑着问道:“大人是如何知道这诗是出自常乐公主之手呢?”

吴可兴道:“下官平时很喜欢诗词。本朝常乐公主诗才绝伦,下官拜读过几首之后,钦佩万分,因此搜集了很多公主的作品。正好今天王爷问起,下官这才能答得出来。”

朱传宗听见吴可兴称赞常乐公主,大为高兴,爱屋及乌,对吴可兴也颇有好感。

过了些日子,这天朱传宗打算外出踏青,想着如果遇见什么佳景,可能要作诗,一个人可就没什么意思。心中一动,想起吴可兴曾自称爱好诗词。当下就派人召吴可兴来,跟着他一同去踏青。能随摄政王一起出游踏青,这是何等的荣耀?吴可兴欣喜若狂。

人马路过一座小村庄,庄上人似乎在办什么喜事,村边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也无非是猜拳行令。惹人注目的是,有几个十分清丽的小姑娘,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她们时而站下和饮酒人说笑,时而又附在一些人的耳边低语,美不胜收。

朱传宗一见,诗兴大发,吟道:“桃花红,柳烟翠,侍宴美人姝丽。十五六,解怜才,劝人深酒杯。黛眉长,檀口小,耳畔向人轻道,柳阴曲,是儿家,门前红杏花。”

朱传宗吟完,有心考校一下吴可兴,问道:“吴大人,知道这首词是谁的作品吗?”

吴可兴道:“王爷这词,乃是前朝庄墨涵庄先生所填。只是……”

朱传宗点头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吴可兴道:“原作的开头两句,好像不是桃花柳烟,而是锦筵罗幕。不知道下官记得对不对?”

朱传宗笑道:“吴大人记得一点没错。但是眼前这村景并没有锦筵罗幕,只有桃花绽放,柳烟层叠,所以我顺口改成了应景之物。这首词流传并不怎么广,吴大人竟然能记得一字不差,真是学富五车之人啊!”

吴可兴忙道:“王爷真是过奖了。下官这点学问跟王爷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以后只盼望能常跟在王爷身边,聆听王爷讲些诗词之道,就是下官的幸事了!”

吴可兴这话说的极为高明。他明明在奉承朱传宗,但是称赞的却是学问,让人听起来一点也不庸俗;他明明是想巴结朱传宗,但是说的却是想要请教学问,让人听了就没有恶感。而且他表现得不畏权势,敢于指出朱传宗的错误,这在朱传宗看来尤其难得。朱传宗不禁对此人越发赏识。

这吴可兴不但善于揣摩心思,会讲奉承话,而且心思机敏,反应很快。有一次他陪朱传宗出去游玩,路过一处美景,朱传宗提出让他做首诗来纪念一下。吴可兴只是为了迎合朱传宗所以才背了很多的古人诗词,真让他自己作诗,他哪有那个本事?

他尽机一动,道:“下官本来确实兴致大发,想要做首诗赋。哪知道想起古人一首作品,已经道尽了眼前的景致。下官顿时就没有献丑的心思了。”

朱传宗问是哪首,吴可兴当下就声情并茂地吟诵了出来。果然是一首古人的佳作,而且极配眼前之景,朱传宗赞赏不已。吴可兴不但掩饰住了自己不会作诗的真相,而且更让朱传宗觉得他学问渊博,真是一举两得。

朱传宗见吴可兴这人与众不同,便派人去礼部调查。得知吴可兴对于公事也是十分勤勉,朱传宗大喜,心想这人有学识,又有能力,又跟自己很投缘,确实值得提拔为心腹,当下就刻意栽培。不出半年,吴可兴连升三级,做了三品的太常寺卿,而且常伴朱传宗左右,满朝的文武,都是艳羡不已。

水封良见吴可兴很受朱传宗赏识,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因此就特意宴请他,想要试探一下。如果能结交,那就再好不过了。

吴可兴应约而来。两人喝了几杯,水封良笑道:“吴大人学识渊博,实在令人钦佩。以后还要多多亲近啊!”

吴可兴知道水封良是朱传宗面前的红人,正愁没门路结交,见水封良有意拉拢自己,自然是求之不得。拱手施礼道:“下官早就对水大人景仰万分了。以后还要请大人多指教啊!”

两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话里有话,彼此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传宗手下有了水封良和吴可兴两个心腹,更加清闲,可以多专心于研究诗词了。又过了几个月,他的造诣更深,有时候做的一些诗词,也已经颇有意境了。

这天朱传宗在花园散步,听见一棵树后有人声。悄悄过去一看,只见冬雪坐在树下,看着花草,正在小声地吟哦一首诗,仔细一听,居然是自己最近的作品。

冬雪正吟到最后一句,朱传宗心中一动,抢先念了出来。冬雪吓了一跳,等看清是少爷,顿时脸上一红,又是欣喜又是羞涩,想起自己偷吟少爷的诗,自己的心事全被少爷发现了,不由更是害羞,脸红得像胭脂似的。

朱传宗看见她崇拜自己的眼神,加上娇羞怯怯的神态,真是可爱极了,笑道:“冬雪,喜欢少爷写的诗吗?”

冬雪又崇拜地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道:“喜欢。少爷的诗越写越好了。”

朱传宗道:“我新近又写了一首。不如咱们到个安静的地方,我念给你听?”

冬雪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朱传宗到了个没人的房间。

一进房门,朱传宗见冬雪星眸含俏,容颜俏丽,不由心动,搂住便去亲嘴。吐出舌尖,二人品尝一番,都是禁不住春心摇动,朱传宗几下扯下冬雪衣服,上前分开腿,阳物直挺,对准阴户,顶将进去,大力抽动,弄得冬雪十分动情,把腰股乱摆,双足齐勾。

朱传宗随即款款轻入,将阳具在外边擦移时,引得冬雪淫兴大发,骚水直淋,再也忍耐不住,将双手在朱传宗屁股上一按,把身子往上一迎,早已楞头没脑进去了。朱传宗乘势一鼓作气,彻底没根,狠提紧送,抽得一片声响,如鱼嚼水相似。冬雪气喘吁吁,腰肢乱摆,双足齐勾,洋洋得意,四肢瘫软,有丝无气,任凭情郎抽送研弄,顶得酥痒难禁,花心狂舞乱动,一阵阵丢了。

朱传宗取出随身带的帕儿,替她揩拭干净,低头看她阴户,只见丰隆突起,如镶美玉;上面细草茸茸,像馒头一样,一条缝儿,微露红心。

朱传宗伸手指进去,拨弄花心。冬雪在下面娇声唤道:“快些完了吧,恐有人来,羞死人啦。”

朱传宗笑道:“谁敢打扰本王的兴致啊?”提起她的双足,捏了一捏,放上肩头。提着鹅卵大的龟头,往内一顶,渐渐尽根,大抽小弄,直捣花心,足足抽有千余。干的冬雪津津有味,快活异常,顾不得鬓乱钗横,恣意儿唿抱接凑,鸾凤颠狂。

完事之后朱传宗又吟了首诗,引得冬雪更是迷醉。朱传宗文才越来越高,不但是冬雪,就是其他的小丫鬟对他也是更加的崇拜爱慕。常常偷着传抄朱传宗的诗作,有的干脆就绣在手帕上,日夜不舍得离身。朱传宗见了,轻笑之余,自然也是十分得意。

有时不禁心想:“要是紫纱知道我现在也熟读诗词,能跟她吟哦唱和了,会不会更加开心呢?”想像着能与紫纱仙子一起吟诗作赋的情景,不由想的痴了。

第十章◆再访民情

转眼间,紫纱仙子已经飞昇离开八年了。这一天,又到了她离开的日子,朱传宗触景伤情,难以自已。他怀念起以前跟紫纱仙子微服到街上游玩的日子,便也换上便装在街上走着,不觉就进了一家酒店。

朱传宗找了个角落的座位,要了一壶酒自己喝着。闲着没事,就听酒店里的客人们聊天。

只见不少人正围着一个中年汉子,听他讲笑话。

那汉子道:“要说那天真叫倒楣。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老太太踩在一块西瓜皮上摔倒了!”

旁边几人都大惊道:“啊,那你可太倒楣了!”

朱传宗一征,心想:“摔倒的是那个老太太,你不去扶她也就罢了,还自称倒楣,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听旁边几个人也这么说,不禁好奇,就仔细听着。

那汉子道:“可不是嘛,更倒楣的是,周围还就我一个人。我一想,扶一下就得给她一百两银,我扶不起啊。送她去看大夫?那不但得给她一百两,连医药费也得我出了。真是为难啊!”

朱传宗又奇怪,怎么帮忙扶人还要赔钱?这时只听众人问:“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那汉子叹道:“没办法,我只好捡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咬着牙把左手和双腿打断,然后再一棍子打在头上,浑身是血的我倒在老人旁边。我心想,等会有人报官,我就说是老人把我撞成这样的,不但不用对老人作出赔偿,还能让老人赔我医药费。”

众人笑道:“高明,也只能如此了啊!那你赚了银子,今天请客吧?”

那汉子摆摆手道:“你们听我往下说啊!谁知道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我们倒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管。有的一看就跟见鬼似的跑了;有的人急得团团转,害怕赔钱,只好学我,拿起我旁边的木棍自己打断双脚倒在我旁边;有的直接吓晕了过去。”

他讲得十分生动,煞有其事般,听得旁边的人都捂着肚子笑。朱传宗却听不懂,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只是奇怪。

那汉子继续道:“还有更邪的呢!有个女的,吓得浑身无力,跑也跑不动,想拿棍子打自己也没力气,喊了一声‘这么多人受伤,我得赔多少一百两啊’后,吐血晕了过去了。有两个年轻人,为了争夺那根棍子结果打了起来,两人最后都是重伤。最后有个老头最聪明,一手拿棍子一手立了个招牌,写着,木棍出租,打一下一两银子,包断手脚。很多人抢着花钱让他打呢!”

众人大笑道:“看来现在人们都变聪明,没人当傻瓜了啊。那最后你到底怎么脱身的啊?”

那汉子道:“最后我一看,是没人赔我银子了。我手脚都断了,又渴又饿,用剩余那只没受伤的手倒立着蹦回家了。”

旁边的人笑得前仰后合,朱传宗聪明绝顶,渐渐品出意思来了。这汉子说的故事,十有八九是编的,讽刺的是有人假装摔倒受伤,讹别人的银子。不过他还是想不通:害怕被讹,那直接报官好了,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朱传宗忍不住插嘴道:“那你报官啊。”

那汉子看了看他,道:“你别害我了!谁知道这老太太是不是衙门里哪位老爷的老娘?”

众人点头道:“没错,谁报官谁是傻瓜。”

朱传宗听他们话里有话,想要问个究竟,那几个人看他是陌生的面孔,都不说了,四散去了。一人临走时小声道:“宁治省庞玉的案子传遍天下,你没听过吗?”说完也匆勿离开了。

朱传宗心里好奇,回到府里,就派人去打听此事。手下调查回来,说是宁治省确实出了个案子。一个叫庞玉的人撞倒了一位老太太,把老太太送去医治,结果老太太家人跟他要一百两药费。庞玉说不是自己撞的不肯给。最后闹上公堂,官府判庞玉有罪,要赔偿老太太的药费。

这个案子案情本来很简单,但是朱传宗联想到酒店里众人的笑话,心想:“难道这案子背后有蹊跷?”他突然来了兴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微服去民间查案了,干脆亲自去调查一番,顺便走访看看如今的民情。

朱传宗打定主意,就把水封良找来,告诉他自己的打算。水封良刚开始连连反对,说王爷乃是千金之躯,实在不可去冒险。后来看朱传宗已经决定,也就不敢再阻拦了。朱传宗又命他安排一队人马,随后出发,防止有什么不测。

水封良下去准备,为了稳妥起见,准备了很长日子。过了一个多月,朱传宗不住催促,这才报告说准备妥当。朱传宗带了几个侍卫,打扮成客商模样,就出发前往宁治省去了。

走走停停,一路上也十分顺利。经过朱传宗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大梁国确实比以前富庶了许多。沿途之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流民乞丐,朱传宗也是十分得意。

路过山阳县时,朱传宗不由想起当初跟水灵儿一起查案,并在这里结识王定昆的情景。如今水灵儿远走他乡,王定昆也是远在千里外的边关,都已经数年不见,不知道他们景况如何?

过了一个多月,终于进了宁治省首府广府的地界。庞玉案就发生在广府的属县平川县。马车在官道上走着,经过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有屋子的影子,看样子是一户不小的宅院。朱传宗见这里景致很美,就叫马车走慢些,以便多欣赏一会儿。心想:“那宅院的主人选在这么清幽的地方居住,看来也不是平庸之人。”

这时竹林中突然传出一阵琴声,那曲调悠扬宛转,飘飘渺渺,动听之极。伴随着琴音,又有歌声传来,悠扬无比,宛如仙音。那歌声唱道:“四维埏挺渺难极,驱光逐影穷水域。漩宫夜静当轩织,桐峰文梓千寻直。伐梓作器成琴瑟,清歌流畅乐难极,沧湄海浦来栖息。”

朱传宗听得痴了,他不由想起当初在天河边上,被紫纱仙子歌声吸引,两人初遇的情景。这情景是何其的相似?而且那琴音歌声,轻柔无比,令人销魂,与紫纱仙子的歌声几乎一模一样。一时之间,朱传宗只疑身在梦中。

他不由自主就跳下马车,寻声向竹林中走去。走了一会儿,只见竹林深处,有个身穿粉纱长裙的女子,正坐在树下弹琴唱歌。这时晨雾蔼蔼,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身形曼妙,乌发如云,远远看去,正是紫纱仙子!

朱传宗又惊又喜,叫道:“紫纱,是你吗?”

那女子一惊,琴音一下断了。她似乎被朱传宗吓到,站起身抱着琴快步而去。朱传宗醒过神来,哪里还有人影?

难道紫纱仙子回到凡间来了?那她为什么不去京城找自己,而是隐居在这个偏远的山林里呢?又或者这是自己思念太甚,所以产生了错觉?朱传宗呆呆地站了很久,这才怅然若失地回到马车上。

马车继续前进。朱传宗不住回头看向竹林的方向,他看见那掩映在竹林中的宅院,突然心中一动,心想:“不管她是不是紫纱,肯定住在这附近,说不定就在那所宅院里,我一定要找到她。”他下定决心,等查清了庞玉那个案子,就回到这片竹林来,一定要找到刚才那位女子。

不多时终于到了平川县的县城。几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安顿停当,就到街上逛逛,看看这里的民情。

这个县城的街道倒还算整齐,不过集市却是十分冷清,而且行人都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都离着好几尺,好像害怕跟别人有任何接触似的。连做买卖的商贩都不敢大声叫卖,一边做买卖一边东张西望的,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

这还不算。这平川县的治安可真是差得可以,朱传宗等人走了三条街道,就遇见了两伙打架,三起抢包,还看见好几回有人坐在路边大哭,说是钱包刚被人骗走了。而且看了半天,不但没有路人管,官差也是连影子都没露。

朱传宗不由看得大是皱眉,心想就凭这样差的治安,回头也要处分这平川县的县令。

朱传宗几人一看就是外地人打扮,很快就有不开眼的小偷骗子打上了他们的主意。但是朱传宗的几个侍卫都是武艺高超又机警无比的高手,朱传宗更是见多识广,聪明绝顶。因此那些小偷骗子都没得逞,反而被教训了一番,灰熘熘地跑掉了。

不过连续遇到几起这样的事,朱传宗也不禁动了气,没心情逛街了。几人回到客栈,朱传宗心想:“明天去调查一下庞玉这件案子。如果里面真有冤情,非将此地的官员撤职查办不可!”

第二天几人出了门,才刚走了几步,只见旁边路上有一辆马车经过,一个老头好像被马车撞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哪知道那赶车的见了,不但没停下来查看,反倒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飞快地跑了。周围的行人看见,都躲出去好几丈远,远远地围观着。只看见那老头在地上打滚,不断喊疼,就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朱传宗在后面看着,那马车离老头好几尺远过去的,应该是没撞到。不过老头衣服什么的被擦到也是有可能。他见没有一个人来扶老头一下,心中大骂这些人真是没有公德心,当下就上前去扶那老头。

老头呻吟着道:“好心人,真是谢谢你啦。我腿好像断了,走不动路,麻烦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到大夫那里去行吗?”

朱传宗看他可怜,当下就点头答应,送他到了一家医铺,还掏出几两银子来,先买了些伤药给老头敷上。哪知道不多时就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进门就喊道:“爹,爹,您怎么了?谁把您撞成这样的?”

那本来“伤重欲死”的老头一下子精神起来,指着朱传宗道:“是他撞的。”

那几个汉子立刻把老头丢在一旁,恶狠狠地对朱传宗道:“你这小子,要是把我们爹撞出个好歹,饶不了你!快点赔钱!”

朱传宗先是愕然,不过他略微一想,马上就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正想查这件案子,自己就遇见了同样的事。”联想起在京城听到的笑话,加上刚才在路上行人们的表现,心想:“难道庞玉也是这种情况?他是被冤枉的?”

这时隐藏在人群里的几个侍卫想要过来帮忙,朱传宗朝他们使个眼色,让他们不要妄动。他要看看官府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头的几个儿子要赔偿,朱传宗不肯给,那几人就揪着朱传宗要去见官。朱传宗正有此意,就跟他们一同去了。到了大堂上,敲起状鼓,县官升堂。外面密密麻麻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几个侍卫也都在里面。

那县官听了老头的哭诉,一拍堂木,朝朱传宗喝道:“你这外地来的刁民,撞伤了老人家,理应赔钱。你拒不赔钱,眼里还有王法吗?”

朱传宗道:“大人,他是自己摔倒的,我只是看不过去,所以出手帮忙。为什么要赔钱给他?”

那县官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有证据吗?”

老头道:“我有证据。”从门外的人群里马上走出几个人来,说是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可以做证是朱传宗撞的人。

朱传宗带的几个侍卫见势不妙,便派出一个人来为朱传宗做证,说明不是他干的,反而他是路过做好事的好人。

那县官一楞,似乎没想到有人为朱传宗说话。他眼珠一转,笑道:“你不要狡辩了。如果不是你撞的,你干嘛要把老人送去医治?干嘛为他买伤药?这根本与情理不符嘛!”

朱传宗真是被他气得哭笑不得,道:“大人,看见有人摔倒,出手相助,这才是正常人的做法。怎么到了大人嘴里就不合情理了?难道见死不救在大人看来才是正常的吗?”

县官怒道:“住口!你以为本官也是傻瓜吗?既然你们两家都有证人,案件不清不楚,按着法律的公正原则,要偏向弱者一方的判案精神,医药费你们各出一半,你老实赔钱也就罢了,不然大刑伺候!”

朱传宗道:“哦?那大人看,我该赔多少钱?”

县官道:“人命关天,老人年记又那么大了,就赔一百两吧。”

朱传宗一听,不由大怒。一百两在民间已是很大的数目,别说不是他撞的,就算真把人撞伤了,也不过需要十几两银子的药费。这县官狮子大开口,明显是执法不公。他瞪眼道:“我要是没钱呢?”

县官喝道:“没钱,就让你家里送钱来!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衙役早就虎视耽耽,这时更是一拥而上要绑朱传宗。朱传宗正犹豫要不要亮出身份,突然听见一人说道:“慢着。”

从门外人群里,走进两个女子来,看样子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看样子是小姐。她走了几步,向县官施礼道:“大人,这人是我家的仆人,撞伤了人,是我们管教不严。我带来了一百两银子赔给老人家,请大人放了我这个仆人吧。”

县官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不由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小姐又问了好几声,县官才回过神来。他也是老奸巨滑的人,一看这小姐穿着气质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而且出手就是一百两,一点也不在乎。可见定是哪位高官大户家的千金,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县令能得罪的,况且钱已经到手了,急忙赔笑道:“既然小姐愿意负责,那自然就没事了。来人,快把这位小姐的仆人放了。”

衙役们松开朱传宗。只是朱传宗好像呆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小姐,口里喃喃道:“紫纱,紫纱!”

只见这小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绝色天姿,正是朱传宗日思夜想的紫纱仙子!

那小姐被朱传宗盯着,脸上一红,道:“呆看什么,还不快走!”

朱传宗痴痴地跟在她身后,眼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惟恐眨眼的工夫她就会不见了。

到了衙门外,那小姐对朱传宗道:“你是外地来的吧?这平川县的情况你不知道,以后不要再管这样的闲事了,我看你是个好心人,不忍心看你受罪,这才帮你,你快离开这里吧。”

朱传宗盯着她道:“紫纱,我想你想得好苦,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那小姐一怔,脸更红了,小声道:“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不叫紫纱,我名字叫紫仙,你认错人了。”

说完带着小丫鬟转身走了。

朱传宗这时候已经渐渐地醒悟过来了。他心想:“她不是紫纱,只是长得跟紫纱相像而已。紫纱已经到了天上,再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的难过。

他现在平静下来,再看这女子,就发现了很多与紫纱仙子不同的地方。紫纱仙子的声音清澈柔美,这女子的声音却是甜媚一些。紫纱仙子一向只穿紫色和白色的纱裙,这女子却穿的是粉色的裙子。

可是虽然知道不是紫纱仙子,朱传宗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去。他好想多看几眼那张朝思慕想的面孔,就跟在那小姐后面,随着她向前走。

走了几步,那小姐停下来道:“你怎么还不离开,跟着我干什么?”

朱传宗怔了怔,心中一动,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仆人吗?仆人当然要跟主人走啊!”

那小姐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道:“我那是骗县官的,你还当真啦。”

她轻嗔之间,秀眉微蹙,香腮稍鼓,眼眸好像两汪秋水。那种似嗔似喜的美态,真是令人迷醉。朱传宗不由看得呆住了。

旁边的小丫鬟哼了一声道:“小姐,我看这人不是个好人。你就不该帮他,让县老爷把他抓起来才好。白花了那么多银子,真是浪费了。我看他有点不怀好意,咱们快走吧。”

朱传宗趁势道:“不错,姑娘替我交了一百两银子,我无以为报,干脆就给姑娘当仆人来偿还吧!”

那小丫鬟嗤笑道:“你想得美。多少大家公子愿意花一千两银子来给我家小姐当仆人,我家小姐都不稀罕呢,你别做梦了。”

朱传宗一呆,点头道:“不错,要是能跟在小姐身边,就算花一万两银子,也是值得的。”

小丫鬟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被被逗得咯咯一笑,还想再说,那小姐道:“杜鹃,胡说什么呢。”又看了朱传宗一眼,脸一红,接着往前走了。

朱传宗见她不再赶自己,不由大喜,紧紧跟在后面。几个侍卫收到朱传宗的眼色,也都混在人群里在后面跟着,不敢上来打扰。

【第09集终】


上一篇:女友的出轨1~2

下一篇:身临绝境


相关推荐